阿瑶在哪里

想法奇奇怪怪,曦瑶可可爱爱。

【曦瑶】君臣无别(四)



阳光悄悄爬进木窗,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仰躺着,半会儿睁开眼,缓缓起身。四年征途让他还是有些不适应,倒了杯茶水润喉才记起叫人送水进来。


四个小丫鬟陆续进屋,恭敬地屈膝行礼。


“见过公子。”


正在系中衣带的蓝曦臣停下动作,疑惑道:“送水而已,怎地来这么多人?”


乍听情无波澜,只若是有心人一看,他已有不耐且愠怒之色。


一个小丫鬟以手帕掩唇娇笑,“我们都是来伺候公子的。”说着就要上来为蓝曦臣系衣带。


蓝曦臣不动声色地避开触碰,“把水放下就行,都出去。”


小丫鬟神色尴尬了一瞬,府中有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公子也罢,刚回来的大公子也是个不近女色的。小丫鬟心有不甘,也只能回到原位,同其他三人一起告退。


她也明白自己区区一个丫鬟,虽有几分姿色也是作不得势的,还想着哪日再近身试探,就被管家叫去结了做工的银钱,打发出府了。


原因?自然是骠骑将军见不得她这等人了。


蓝曦臣自懂事起就已无须下人伺候起居,对于丫鬟更是不会有不必要的接触。而不过小两岁的蓝忘机,在这方面可以说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,见了姑娘势必要相隔一尺。


想起弟弟自幼便冷着的一张俊脸,也不知谁才能打动了,蓝曦臣不由发笑,漱口净容。换上一袭云纹衣袍。金光瑶给他的玉牌被放进袖中,裂冰取代了朔月系于腰间。


前厅很是热闹,在一向安静的蓝家实为难得。蓝曦臣起的迟了,没赶上和家人的早膳,也不觉腹空,他这会儿想着进宫,总要跟长辈说一声。


蓝启仁的朝服还未脱下,坐在高位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介绍。五张会客椅上各自坐了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,火红的布料夺人眼球,手里头拿着一张画,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,偶尔争吵几句。有时蓝启仁也会掺和几句,看得出来心情不错。


自父亲去世,叔父就是蓝曦臣最为敬爱的长辈,能看到他高兴,就算现在有相亲的嫌疑。蓝曦臣也只是站在门口静静观摩,并未出声阻止屋内的聒噪。


他有心避开喧闹,一个眼尖的女人却在偏头之际看到他,嗔怪地对蓝启仁说:“您看看,蓝公子分明在嘛,您还说他出门了。”


见众人都看着自己,蓝曦臣也不扭捏,迈步进来,就当是为叔父挑选夫人了。他每一步都走得令人挑不出错,世家公子,当尽如此。


几个女人甩着红手帕,满意得不行,“哎呀,蓝公子生得真是俊俏,难怪得到那么多小姐青睐。”


蓝曦臣心中“咯噔”一下,还是耐着性子先向蓝启仁行礼,“曦臣给叔父请安。”


然后皱着眉,坐到蓝启仁身边。他原以为那么多女人穿成一片红是因为蓝启仁的喜好,听了一番话,他已经知道这些女人的真正身份和意图了。


媒婆,还是来给自己做媒的媒婆。


蓝曦臣脸色十分不好看,若是给金光瑶他当然乐意之至,给别的人怎么可以。他不高兴,就飒飒放着冷气,那些女人也不觉得怪或嫌的


谁家俊俏儿郎还没个怪脾气呢 。


蓝启仁抚着心爱的山羊胡子,低声问:“昨日集市策马之人是你吧?”


“正是。”


“你与忘机长相七八分相似,又四年未归,京城中人皆以为是忘机。”


蓝曦臣随手拿茶点的手顿住,“然后?”


蓝启仁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笑了许久,“然后忘机的桃花就泛滥了。”


蓝曦臣知道叔父的算盘又在啪啪作响了,他不打算参与坑弟,也就没有做声。蓝启仁扔了一粒花生进嘴,手指在桌沿轻敲,这是他要说某种话时的习惯。


果然,蓝启仁按住他想要离开的肩膀,眼睛透出精明的光,“你和忘机一个都别想跑。”


“……”


蓝曦臣觉得叔父上辈子是做商人的。


只能等他自己哪日听多了戏曲,忘了此事罢。


出府门,蓝忘机怀里抱着一只兔子站着,叫住差点没发现自己的蓝曦臣,“兄长要去何处?”


昨日回府以来都没有好好看过弟弟,今早就要去见心上人的蓝曦臣有些心虚,“去宫中有些事和圣上商议。”


蓝忘机没有察觉兄长的异常,在蓝曦臣眼里,他反而是……欣喜的?


“兄长若能进宫,可否带忘机一同去?”


从小就不喜近人,很少向他要过什么,不会撒娇也不会多说话的弟弟,终于提出了一个要求,蓝曦臣是一定要满足的。


“你带着兔子作甚?”


蓝忘机似乎纠结了一下,然后硬邦邦回道:“听闻御膳房厨艺精湛,想尝尝。”


“???”


蓝曦臣不忍看那只兔子,弟弟四年不亲自看着,果然变了不少。


京城少有男子会坐轿辇,会被认为是女子或病弱之人,所以纵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,出行也是徒步或骑马。


一条马道沿着集市边缘铺展,充分衬托了蓝曦臣昨日的愚蠢。蓝曦臣心中挂念金光瑶,本以为过去一心只读书的蓝忘机跟不上自己,谁知他策马比自己还快。


他应该是饿了,蓝曦臣默默给自己一个理由。


蓝氏双璧扬着一路风尘到了宫门,被侍卫牵走的两匹马都吁了口气。


蓝曦臣手持玉牌带着蓝忘机一路畅通无阻,到九龙殿被小安子拦住,“圣上有令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


蓝曦臣沉默半晌,“你一个残疾不瘫着休息,非要来阻我的路?”


“哎我的将军……”


蓝曦臣冷眉一横,“残疾”的小安子往后缩着脖子,“是是是,陛下的将军,陛下说别的人他用不惯,我不能放假。”


平常的话听在蓝曦臣耳里就变味,蓝忘机看着兄长变幻莫测的表情,“让我们进去,一切有兄长担着。”


“……”


弟弟说的这是什么话?什么叫我担着?


小安子却还觉得这话有可行度,毕竟蓝将军与圣上关系非常,就算进去也断不会受罚。知道将军性格的圣上一定会善解人意,知道自己是无辜的。


一句话,有什么蓝曦臣担着。


殿内一片通明,透进来的光线连浮尘也无,几个青花瓷瓶插着新换的金星雪浪,大朵的牡丹还带着清晨的水珠,看着也欢喜。


年轻的帝王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儿,笑容满面地逗着,客座上的金子轩和江厌离他自是认得。那小孩儿约莫四岁,他未曾见过,然金光瑶温柔疼爱至斯,向来理性的蓝曦臣也不免多想。


也许该一查这四年,金光瑶是否与女子过度接触了。





评论(6)

热度(246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